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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五章 只為哪咤,不覆靈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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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海生變的的消息傳到朝歌之時,紂王緊急召開朝會,請眾文武商議應對之策。

首相商容當先進言道:“陛下,當年袁朗起兵叛亂,是由原護國神武大將軍李靖率兵平亂。如今追隨袁福通作亂的諸侯,大都見識過李靖的手段,對他素來敬畏。老臣以為可調李靖自陳塘關出兵前往北海,叛軍當望風披靡,亂事指日可平。”

上面的紂王聽到李靖之名時,眉頭便微微一皺,對商容的建議未知可否,轉問群臣道:“諸位愛卿,可還有其他見解?”

以擢升為中諫大夫的費仲一直留心紂王臉色,見他皺眉時便已有了說辭,等紂王發問,忙出班奏道:“啟奏陛下,微臣聽聞禮樂征伐當自天子出。那李靖如今已是一方諸侯,若由他出兵平亂,未免名不正而言不順?微臣竊以為陛下當親率六師,禦駕親征北海,將叛逆一鼓蕩平,以彰顯朝廷威儀!”

紂王龍顏大悅,連聲道:“費卿之言,甚合朕心,傳旨……”

“陛下且慢!”朝班中又走出太師聞仲,攔住紂王話頭,向上稟奏道,“北海一隅之地,縱有叛亂,亦不過癬疥之患,何須聖駕親臨。老臣不才,願提一旅之師征伐北海,斬逆賊袁福通之首,獻於階下。”

一旁商容、比幹、黃飛虎等眾文武紛紛出班,讚同聞仲之言。

紂王雖然有些失落於未能親征已顯武功,卻不便違拗滿朝文武之意,只得略顯些怏怏地準奏。

隔日。紂王在朝歌北郊拜帥,送聞仲誓師出征。

又過了月餘。首相商容上奏道第二天三月十五乃是女媧娘娘聖誕之辰,請紂王駕臨女媧宮進香……

遠在陳塘關。李靖身在銀安殿上,手中捏著一紙信箋,信上赫然寫著日前紂王女媧宮進香的前後經過,並附上了紂王題在女媧宮粉墻上的那首“情詩”:

“鳳鸞寶帳景非常,盡是泥金巧樣妝,曲曲遠山飛翠色,翩翩舞袖映霞裳。梨花帶雨爭嬌艷,芍藥籠煙騁媚妝,但得妖嬈能舉動。取回長樂侍君王。”

輕聲將此詩誦讀一遍,李靖搖頭失笑道:“人都說不作不死,為何你偏要自己作死呢?”

正感嘆時,殿外有門官稟道:“侯爺,門外有一道人求見!”

李靖心中一動,暗中先天易數略作推算,微覺驚訝地忖道:“他怎地此時便來了,似乎早了一點。”

無論如何,人家既已到了。總不能拒之門外,李靖當即下一“請”字。不多時便有一面如紫玉、頂紫竹冠、披八卦袍的道人在門官引領下進了銀安殿。

李靖起身相迎。

道人稽首道:“侯爺,貧道有禮了。”

李靖急忙還禮,並請道人就座。

分賓主落座之後。李靖問道:“未知道長在何處名山洞府清修?貴上下如何稱呼?駕臨寒舍,有何見教?”

道人答道:“不瞞侯爺,貧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。今日求見。欲與侯爺結個緣法。”

李靖雙目微微一縮,笑道:“卻不知道長所言緣法何意?”

太乙真人道:“貧道原有一弟子。本是上古奇珍靈珠子所化。當年我這弟子曾隨同貧道助聖皇軒轅大戰蚩尤,不幸遭巫教惡徒暗算而至本體損毀。只留下一縷真靈。日前貧道接到吾師玉虛元始法旨,說靈珠子與侯爺有緣,將轉世投生為侯爺膝下第三公子。故此貧道冒昧登門,欲提前與侯爺打個商量——待靈珠子轉生之後,能否由貧道將其重新收歸門下,再續師徒之緣?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李靖這才明白太乙真人為何提前登門,說到底還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與原來軌跡之中的大不相同。

在原來的軌跡中,李靖不過是一介散修度厄真人門下一個仙道難成的不肖弟子,闡教為未來的封神大計而安排靈珠子轉世為李靖之子,自然用不著和他這當事人說明。然而如今的李靖卻是堂堂火雲宮門下,聖皇伏羲親傳弟子,若是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將自己門下弄成人家兒子,確實有些說不過去。

想明白這一點後,李靖順帶著明白了另外一個問題,便含笑道:“若果真有幸再得一子,又能得道長這等高人為師,李靖自然求之不得。只是李靖有一事不明尚要請教道長,等那孩子降生之後,是將自己當作我李家之子,還是將自己當作靈珠子?”

聽李靖前半段話時,太乙真人的臉上已顯出欣喜之色。等李靖後面的問題出口,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。原來他確實打算在這上面做些手腳,讓靈珠子帶著前世的記憶降生。如此一來,自己便能直接得回一個原原本本的徒弟靈珠子。但李靖既然提出這個問題,便說明他已經猜到自己的心思。

沈默半晌之後,太乙真人終於苦笑道:“靈珠子既獲新生,自然該忘卻前塵。在靈珠子轉世之前,貧道會親自封印他真靈之中的記憶,直到轉世後的他成年之後,這記憶才會逐漸解封,漸漸地融入他今世的記憶之中。未知貧道如此安排,侯爺可還滿意?”

李靖臉上現出微笑,點頭道:“道長如此通情達理,李靖自然滿意。”

太乙真人從袖中取出一顆約有核桃大小、表面布滿蛛網般細紋的明珠托在掌心,眼中流露出痛惜憐愛之色,輕輕嘆息一聲道:“侯爺,這便是靈珠子的本體,內中還藏有他生前用慣的兩件法寶乾坤圈和混天綾。待到尊夫人臨盆之前,侯爺將此珠投入尊夫人懷中,讓靈珠子的轉世之身吸納他本體殘餘的法力,如此他一降生便可擁有結丹之境的修為。”說罷便將珠子遞了過來。

李靖伸手接過,躬身道:“如此我便先代那為出世的孩子拜謝道長厚賜了。”

太乙真人搖頭不語,隨即便向李靖告辭,很有些蕭瑟地出府而去。

李靖望著手中的破損的靈珠,微笑著自語道:“自此之後,世上只會有我李靖的三子李哪咤,卻不會再有什麽靈珠子!”

ps:關於哪咤出身

很多地方都說哪咤前身靈珠子原為女媧的童子,但原著實無此說法。

《第十二回.陳塘關哪咤出世》開篇詩曰:【金光洞】裏有奇珍,降落塵寰輔至

仁;周室已生佳氣色,商家應自滅精神。足見靈珠子出自太乙真人的金光洞。

此外哪咤顯然是帶著前世記憶出世的,所以在《第十三回.太乙真人收石磯》中

,哪咤會自稱:“我不說,你也不知我是誰,我非別人,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

人弟子靈珠子是也。”——當時他可還沒跟太乙真人學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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